陆丰市碣石中学(陆丰市东海中学)

橘子网 196

2008年金秋,数百名昔日龙山中学学子,汇聚母校,欢聚一堂,叙旧谈今。感慨之余,撰文几篇,追忆老同学们的陈年趣事。

少年诗人

此人其貌不扬,却素爱风雅,最喜结交文人雅士,本论坛的风云人物汤诗人、远古足音、老同学33等都是他高中时代追随的偶像。

当时这位同学常常拜读他们的诗作文章,也帮他们做些文案工作,比如抄写流行歌曲;有时也免不了和他们打打扑克喝喝啤酒抽抽烟,甚至陪他们骑单车周游东海的大街小巷;当然更多时候是和他们谈文论诗,其中也涉及发表艺术见解,诸如某某高年级丰满女生适合演劲片等等。

受这些文人骚客熏陶,这位同学决心投身文学,发奋作诗。

经远古足音等耐心诱导、逐字较正之下,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几日几夜苦思冥想削肠刮肚之后,这位同学竟学有所成,作诗若干。

其中一首为其平生最为得意之作,是以歌曲《我是一个兵》为谱改填的歌词。词曰:我是个大傻瓜,好吃又好玩,一天睡到八九点,牙齿不用刷。

这首歌词十几二十年后依然传唱----每日早上当他催叫儿子起床时,儿子必然高唱此歌。

星夜寻劲片

这次聚会,远辉同学也是组委会成员之一。对我们这群外地回来比较相熟的同学,通知、接送、宵夜,都是远辉在张罗。

高中临毕业之前,学校正门右侧的高层教学楼(好像叫科学楼)刚竣工投入使用。一个晚上,教历史的张老师把全班同学召集到新教学楼观看幻灯片。

那时候,幻灯片在教学上还是新生事物,在光亮且还散发着油漆味的新教室里看一张张历史图片,同学们别提有多新鲜了,叽叽喳喳,交头接耳。

在一群晃动的脑袋当中,有一位同学既无心看前面的屏幕,也无暇和同学交流,他频频回头,一路张着嘴巴睁大眼睛,观察那个新鲜的玩意----幻灯机,那神情,就像我幼年时第一次踏进电影院。这位同学就是远辉。

记得在高中毕业几年后的一个春节夜晚,我陪建斌同学去他姐家看守房子,看到客厅里有录像机,心便闲不起来,想要看那电视上看不到人前不敢看的诱人片子。

然而手头苦无资源,建斌便怂恿我找远辉,说:伊有!伊有!。即刻致电远辉,问他有无劲片,远辉并无拒绝,说:你们过来吧。

于是两架单车,星夜赶往远辉在公安局的宿舍。以我俩的如意算盘,远辉必定已手执报纸包好的劲片等在门口。到了目的地,远辉却已在烹水洗杯,招呼我俩喝功夫茶,斯条慢里,嘘寒问暖,并不提那劲片一事,待要提醒他时,远辉顾左右而言他。稍后有一远辉的同乡经过,远辉何等好客,硬强留他下来聊天说笑。 这时的我俩,对那妙趣横生的故事已经反应迟钝,只是等他俩发出笑声时陪笑两声。随后便告辞,远辉也不起身相送,我俩悻悻而回,看那中央电视台的春晚重播。

又一位诗人

说起这次聚会印象深刻的人,我要讲一位同学。

这位同学大家大概不陌生,他在五一惠州聚会时奉献了自己的诗作。诗自然是好诗,配合他浑厚的男中音,俨然一幅诗人的派头。可我要说,大家别被表面现象蒙蔽。

以我看来,此人乃好吃懒做、贪生怕死之徒,并兼时暴粗言浪语贻笑大方。对此劣行,此人从不加掩饰,并刻意长得肥头大耳憨态可爱,昭示天下。

五一惠州聚会前,这位同学并非筹备组成员,居然跟随筹备组辗转陆丰、惠州等地,跟吃跟喝,毫无歉意。后来见他在聚会上朗诵诗作,还算他为聚会做了点事情,有些良心发现。 这次聚会当天他迟迟未到,中午会餐时我和几个相熟的同学一桌,并为他留了座,坚信他是不会错过这餐午饭的。结果等到快吃完了他才出现,并表示他已在别桌吃过,然后悠然入座,鱼肉白饭来者不拒,啧啧有声。

席间他也曾停下筷子发表聚会感想,大意是龙山宾馆的厨艺不错等等。这次,他依然保持最后一个放下筷子的习惯。

吃过午饭,我和他到校园各处逛逛,一路聊天。提起这次聚会,他自言也曾协助筹备组做了一些工作,比如之前陪同筹划聚会的传媒公司来学校取外景,大热天里忙上忙下,并对摄影师提出一些艺术构想,某处小巷要拉长镜某处亭楼要定格等等。

后来无意间听其他同学说,当时到学校取外景他确是陪同人员之一,只是陪着摄影师忙上忙下走遍学校的另有其人,而他,多数时间是陪着传媒公司的美女在学校办公室前树荫下的石椅上聊天,谈笑风生,彰显文人风采。可以想象,当时他爽朗的笑声如何响彻幽静的校园。

因我与这位同学有些臭味相投,常有联络,二十几年的相识,难得他这些本性丝毫无改。

象棋高手

这次要讲的同学不用隐瞒,是克川同学。

这里揭发他二十几年前一件假公济私之事。

大概是高一吧,他仰慕上一位佳人,苦于未能得到对方注意。几番苦寻之后,发现他那三脚猫功夫的象棋水平居然在班里有些优势。我们的文体委员克川同学,于是决定举行班象棋比赛。 可惜报名参赛者寥寥无几,加上主办者大约只有三名,尚未能满足淘汰赛制足够的人数,毕竟有一位首轮轮空之后就直接进入决赛显得有些可笑。

无奈之下,克川同学极力动员我报名参赛,各种高帽及小恩小惠之下,我意志崩溃,暂且将名节放在一边,报名参赛,于是比赛得以顺利举办。

我本对象棋一窍不通,在克川同学一番规则及招数的指点下,草草上场,几招过后就败下阵来,颜面全无。而克川同学,正是过一关斩二将,最终取得陆丰县龙山中学高一(5)班象棋大赛冠军。至于是否因此获得芳心,不得而知。

这两次聚会都有见他,昔日的翩翩少年,如今大腹便便,一脸沧桑,烟酒弥漫,唯独那双锥子般发亮的眼睛,还在述说着旺盛的探索欲求。

碣石兄弟

克川同学和小抒同学同操碣石口音,但性情相去甚远,中学时期,克川同学的那些才气文采诗情画意到小抒同学面前全是狗屁不如,他们彼此间的关系可以用老鼠和猫来形容。

小抒同学有个习惯,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对克川同学来一顿臭骂,罗列克川同学近期各项荒唐之事,如敢抗议,便施以拳脚,以至仅闻其声,克川同学便要脚软。就是这么一对兄弟,整个中学六年倒也相安无事,令我学会一句老话----一物治一物。

小抒同学因为名字的读音,常被误为小输。这于爱打牌之人实为大忌,其本人对此常有些不快,于是发誓以后生儿便取名叫大赢,当时以为是戏话----如今,大赢小朋友已长得如他父亲一般高大,人情世故无不通晓,也在母校就读。这父子俩的关系,用小抒同学的话说都不好意思讲,我们两个间不讲话。

聚会那天他们父子俩双双来临,稍聚片刻,大赢便几次批评小抒某些言行不当,小抒呵呵应诺----这令我又犯起忆旧毛病,想起那句老话----一物治一物。

高谈阔论

聚会当晚,在向母校捐赠仪式中,我看到了永良和志钢同学同时上台见证,这使我想起二十年前的一件小事。

高三时,在志钢同学陆城电影院右侧的家中,我和永良、志钢同学纵论国家大事。谈到眼前之社会风气、经济发展之时,我当时大概读过一两册相关书刊,为图一时之快,便大肆宣扬观点。认为目前破坏社会风气、经济秩序者,首当其冲是投机倒把及街边无牌商贩,口若悬河,泡沫横飞,言下之意竟恨不得将此社会败类赶净杀绝,全然不顾听者的神情。

及至回家,猛然想起永良同学家境贫寒,兄弟姐妹一大群,仅靠父亲在街边摆摊度日,方醒自己言语荒唐,懊悔不已。

想找永良同学解释,又觉无颜面对,便草写一信,洋洋绰绰几页纸,去掉废话,无非两字:道歉。并恳请志钢同学将信件转交永良同学,志钢同学却不肯代劳,认为同学之间无须较真。又想采取邮寄的办法,最终有否寄出去已记不起来,倒是以后遇见永良同学,再不敢提经济二字。

若干年后当我步入社会,j经历冷暖营生之后,想起这件事情,常无地自容。

如今想起这件经历,只是当做一件记忆罢了,正如远古足音所言,青涩时光。以后,我要多找机会去坐永良同学的大奔,翘脚横卧,还要一边大骂为富不仁,就算将来后悔甚至自掌嘴巴也无所谓了。

爱引用课文讲话的家伙

这次聚会,班长要求按原位就坐,才想起我毕业前的同桌是宪森同学。

宪森学习认真,尤其喜欢语文,对课文朗朗上口。如见我在上课时打瞌睡,便要笑我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荷塘夜色)。偶有同学和他嬉闹,打人一下就附带一句和尚动得,我动不得?(阿Q正传)

宪森来自西南镇,母语客家话。我与他平时用普通话交流,偶尔也见他说过几句歪歪的东海话,好似唱歌,煞是好听。

一次,他因为一件不平事气愤某位同学。这位老实人涨红了脸,背后对那位东海籍的同学来一顿臭骂。奇怪的是,他竟是一连串蹩脚的东海话脱口而出,嘤嘤嗡嗡,夹杂着经典的东海粗口。难得他情急之下,居然把这段话说的又快又顺畅,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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